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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封紧急委托信」

    “我于风中来,也能随风去。”——《森林日报》咔嚓树如是说。



    “真是见鬼。”女巫看着手上浮空的日报,不经意念出声:“森林那边的树消失了一片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没见过树消失呢。”阿汽拎着一个小熊探过身来,曲指叩了下报纸上树消失的图片。

    图片无风自动自空中投出虚影:高大树木自内而外地发出火光,火势从下往上一路延升,树干比较细小的缝隙中不时迸出火星宣告生命的流逝——这些树叫咔嚓树,每当寿命将尽时,会自发地燃烧起来,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,他们寿命其实挺长的,以百年为单位,只不过这些年碰巧是他们的换代期,最老的那一批接二连三地消失,经常引起大火,于是古堡发出警示,建议他们收敛一点,因此变成了现在自内燃烧的场景。

    “酷。”阿汽揉揉熊的头,低声说了句什么,巴掌大点的玩偶瞬间比他人还高。

    玩偶突然抬了手,将一封信递给他——是一场不得不办的委托。

    “走了,”阿汽垂眼看完,打个响指销毁了信,带着熊幻成一抹影子消散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古堡是巫师和拥有各种技能的其他人们的聚集地,而这个世界除了他们外,还有很多普通人没有触发特异技能,而面对突然出现的各种无法用人力解决的问题,就经常发出委托请求巫师们的帮助。

    巫师当然是有权拒绝或者转接的,但是——五年一度的评选会议上,某个巫师要是表现不好而获得低的打分的话,会被分配去和普通人一块生活,且不能运转法术,最重要的是会被别的巫师嘲笑一整年。

    

    阿汽坐在高大玩偶的肩膀上看着这次的委托人—一个看着是学生模样的小孩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。”阿汽撑着下巴,等对方回应的同时还在思考委托信上打着的“紧急速来”标签。

    “就是,”小孩看起来有点无措地说:“要期末考核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?”阿汽倍感离谱,从玩偶上跳下来,半蹲着和他平视:“要我帮你考试么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小孩回头看了眼,又转过来带着点紧张地说:“你可以帮我造只笔吗?“

    阿汽起身后退了几步,感觉周遭气氛有些......静得过分了,一边靠近熊一边问:“笔?多少规格的。”

    “规格?”小孩明显愣了下,憋半天憋出个:“三毫升的吧。“

    “......”阿汽无言点了下头,随手画了几道,再轻巧一弹,笔瞬间出现在小孩手中,危机感越来越近,他问:“委托算是完成了?那我走......”

    一柄短剑铿地一声从街道边郁郁葱葱的树林里飞过来,阿汽偏头躲过,迅速对熊打了个手势,再一捞,将小孩放在自己和玩偶中间:“别乱跑。”

    “哦哟,今天怕是你跑不掉了呢。”为首的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笑着掂了掂手中的刀:“啧,倒是要看看巫师有什么本事,不就仗着有那么点法术么,大家伙儿上!”

    又是一群无脑的,阿汽想,巫师又不是不帮忙,怎么总有人想赶尽杀绝。

    刀光剑影快得视线捕捉不清,不时风起掀飞叶片扰乱判断。

    巫师离古堡越远受到的限制越大,何况这边只是个边陲小镇。

    那一批起码有十几个人,阿汽一侧身避过身后砍过来的刀,借着它一跃踹倒旁边扑过来的人,不可避免的身上多了大大小小几道伤口。

    “杀完这个回去领赏金了!”人群中有一道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对方原本倒下的几个也爬起来朝阿汽冲去。

    “真是麻烦。”阿汽用最后的法力拟出一道劲风,将大半人刮出老远,有个底盘稳的只是被吹得后退几步又朝他挥起刀,他抬手制住了那人的手腕,一边死死不放手一边想着刚刚给玩偶发的信号到底有没有效果。

    还未等思考出个结果,被制住的人抬腿给了他一下,又猛地将他抱住,抬了下巴对阿汽身后的小孩招呼道:“该你上了。”

    小孩收了原先假装的紧张失措,目光凶狠地捡起还躺着的同伙身边的匕首。

    阿汽愣是挣脱不开这人的力道,闭了下眼开始组织遗愿——

    匕首刺入身体的钝响在寂静的那一瞬间显得非常刺耳,阿汽骤然睁开眼,回头看一个人替自己挡着,趁抱着自己那人愣神片刻眼疾手快地将他踹开,带着来人后撤。

    “嘶,小兔崽子下手怪狠的。”轼淮甩了甩被刺出个深洞的手,血滴纷纷扬扬洒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遭埋伏了。”阿汽皱眉看着轼淮处理完后完好无损的手臂,将他推向玩偶:“老实呆着,我去收尾。”

    轼淮一边摩挲着刚刚碰到那小孩的指尖,一边抬眼看阿汽的背影,浅淡地笑了下,随手幻出几只高大的毛绒玩偶,再一挥手,它们一起上前。

    阿汽是没料到能和几只比他还高上不少的玩偶熊一起收拾人的,心情复杂地解决了战局,回到轼淮身边:“你这样显得我很弱哎。”

    “怕你会被反杀。”轼淮回了句,然后换上漠然的表情走向被熊抱着控制住的人。

    具体过程阿汽不感兴趣,如释重负躺在自己的熊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它的毛玩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你被打了?”叫“plo”的女巫放下报纸饶有兴致地问。

    “是啊,要不是我早点到他现在都已经躺着多久了。”轼淮晃晃酒杯,浅浅地试了下——据说是新的酿酒配方,加了各种奇怪果汁的那种,最终酿出来的颜色居然还是纯正的红酒样。

    “这起事件是因为什么?“
    “为首那个,截取了他们的委托信号,骗说是我们不打算管他们的事了,撺掇着来收割人头。”

    “我靠。”阿汽没想到原委居然是这样:“动因是什么,就因为我们可以骑着扫帚在天上飞么?“

    “新世纪了谁还骑着扫帚啊。”plo扫了他一眼,兀自笑道:“能力高了,自然有人会看不惯。“

    

    风起云卷,树林里偶有几簇火星,在渐沉黑夜中熠熠生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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